成功教育，贵在“无痕”
时间:2016-03-27 10:12 来源:中国文化联盟网 点击:
少木森 作家、诗人。原名林忠侯，1958年生，福建龙海紫泥人。发表作品300余万字，出版诗集《花木禅》《谁再来出禅入禅》《少木森禅意诗精选99首》《给自己找个理由微笑》、小说集《少木森小说今选》和散文随笔集《谎言硌牙》《忧郁边缘》、12集光碟片《作文大革命》等等。作品选入多种年选、年鉴、以及大陆、台湾、香港、美国的多种选本和教辅材料，获得过多个奖项，如“澳洲国际华文诗书画大展”新诗成就（最高）奖、“莽原·首届中原杯全国征文首奖”、“诗星杯征文壹等奖”、福建省优秀作品奖等。于《菲律宾华报》开设专栏《禅眼觅诗》，倾心探索禅意诗。《文艺报》、中国台湾《世界论坛报》等报刊有专评。北京儒博文化艺术院签约作家。
子曰：“民可使由之，不可使知之。”
这话，著名了几千年，也就被崇尚了几千年或批判了几千年。批判它或崇尚它，竟然依据同一个理由，即认为这是“愚民政策”的最经典语录。专制统治者自然需要愚弄民众，故崇尚之；反抗争斗者，则要批判之、砸烂之，为造反和革命寻找言论依据和思想准备。就这样，沸沸扬扬几千年，越来越成名言，几至于家喻户晓，尽人皆知了。
然而，孔子毕竟是一位教育大家，我很愿意把他的这一句话理解成是一则“教育学”、“教育方法学”上的至理名言，其本意是：教化民众，可以使其听从你跟随你；不可以使其知道为什么要跟随你。也就是说，孔子早已意识到、并谆谆教导我们：教育者、教化者在实施教育（教化）的过程中，要出于爱心，要以平等态度待人，使被教育（教化）者不觉得你有意在教育（或教训）他，从而不知不觉地“随着”你，受你的教育和引导，这才是最好的、真正的教育。相反，如果你教育者的自我意识很强，一下子就使被教育者“知道”你要教育他，就必然容易产生抵触情绪，这样的教育一开始或未开始就注定要失败……
这不就是我们所说的“无痕的教育”、“无痕的批评”在中国的最早的、也最为经典的论断吗？
成功的教育，贵在“无痕”，似和风似细雨，润物细无声。它，可能是老师一个善意的微笑，可能是老师的一束关注的目光，可能是老师一句鼓励的话语，或者老师自己的一个实际行动对于学生的深刻影响。
有一位叫草秧的人叙述过这样一件事：1998年11月9日，美国犹他州土尔市的一位小学校长——42岁的路克，在雪地里爬行1.6公里，历时3小时去上班，受到过路人和全校师生的热烈欢迎。
原来，这学期初，为激励全校师生的读书热情，路克曾公开打赌：“如果你们在11月9日前读书15万页，我在9日那天爬行上班。”
全校师生猛劲读书，连校办幼稚园大一点的孩子也参加了这一活动，终于在11月9日前读完了15万页书。有的学生打电话给校长：“你爬不爬？说话算不算数？”也有人劝他：“你已达到激励学生读书的目的，不要爬了。”可路克坚定地说：“一诺千金，我一定爬着上班。”
与每天一样，路克于早晨7点离开家门，所不同的是他没有驾车，而是四肢着地爬行上班。为了安全和不影响交通，他不在公路上爬，而在路边的草地上爬。过往汽车向他鸣笛致敬，有的学生索性和校长一起爬，新闻记者也前来采访。经过3小时的爬行，路克磨破了5副手套，护膝也磨破了，但他终于到了学校，全校师生夹道欢迎自己心爱的校长。当路克从地上站起来时，孩子们蜂拥而上，抱他，吻他……
这当然是只在美国才会有的故事、趣闻，也是一种美国式的无痕的教育！在中国，会被讥为“小儿科”，许多人是绝不屑于去做的，一位校长更不可能去做的。校长要是真的这样为一个“打赌”而在师生的围观中，这样去爬行，是绝然不可能得到“全校师生夹道欢迎自己心爱的校长”，恐怕还从此威信扫地，要卷铺盖走人的。那么，我们常说“学高为师，身正为范”，常说“师表”作用存乎日常小事之中，我们的校长、老师当然可以不爬行上班，但肯定可以从爬行的校长身上学点什么的！
贾平凹在他的散文《红狐》里有这样一段极有趣的话：“我是看过报上的报道，说有一人种了一棵南瓜，他每日对南瓜说话如说话于他的孩子，这南瓜就长成背篓般大。还有一人患了心脏病，整日对心脏说感谢的话、委托的话，心脏病竟也无药而愈了。”
这散文当然不是写教育的，但我愿意把它引入教育领域，也当做教育名言来读。
有一次，魏书生开公开课，一位学生将“蔡桓公”念成“蔡恒公”，引起了哄堂大笑。而魏书生说：“我发现这名同学有了进步，他开始独立思考问题了。‘桓’和‘恒’是形近字，上课时，这位同学没有听课，是他的错，但他能根据‘桓’字的字形，想到‘恒’字的读音，这说明他进行了一番独立思考，而不是遇到不认识的字就不读。如果他经常这样思考问题，肯定会有很大的进步。”
这又是一个无痕教育的范例！有人说魏书生是天才的教师，魏老师对学生却总是这样说：“我没有天才，天才是你自己。”这句话，值得我们经常去对学生说，就像那种瓜人对瓜说话那样不厌其烦；就像那对心脏说话的人一样，充满信心和鼓励，也充满亲情和谢意！
给你的学生，给你的子女一个善意的微笑、一束关注的目光、一句鼓励的话语吧！要知道，我们有过许多这样简单的事实：你多有鼓励的孩子，就多有进步；你小有鼓励的孩子，就小有进步；你没有鼓励只有批评的孩子，难以进步。有人写到过这样一个有趣的实验：同样的两只小狗，一只让它在抚爱、呵护、鼓励和赞扬下长大；另一只则整天受冷落、训斥和责打，让它感觉自己处处挨打、一无是处。然后有一天，让它们同时遇到狼，那只受冷落的狗吓得瑟成一团，而那只被鼓励、赞扬的狗则奋力反抗，高亢吠叫，终于吓退了狼。动物尚且如此，更何况孩子呢！
以上这些话或许老生常谈，可在“课程改革”如火如荼的今天，老话重提，是想引起一点思考，我们改革的应是“教育”而不只是“教学”，我们总提起的“学科教学”，是不是可以改提“学科教育”呢？一字之差，目的在于把“无痕教育”的理念引入其中，不只是简单传授学科知识，而是引领学生“跟随”你，去探究，去学习，去充实自己，完善人格啊！
（原稿发表于安徽省《家教世界》月刊2001年11月号，《现代教育时报》转载）
——《今日文艺报》总第60期第三版